一马不配两鞍,岂有一女两嫁之理?
尤母不觉气馁,仿佛二姐儿已是无人要的破烂货。
说完瞧了柳湘莲一眼,她又忙作解释:“他俩可从没见过面儿,而且二姐儿对这桩婚事也打心底不愿意!我家也未曾受过他家聘礼。都怪她死鬼老爹酒后糊涂,才办下这等混账事儿!”
柳湘莲也只听听,尤二姐当然不愿意,张家吃了官司败光家产,如今衣食无周,娶不起老婆嘛。你们一心要过荣华富贵的日子,自是瞧不上。
他喜欢三姐儿的小暴脾气和无拘野性,但对二姐儿只爱其色而已。
当下也不说破,只道:“无妨,二姐儿进门前我会解决此事,给点儿钱叫他写个退婚的字据就行。”
见他并不介意,尤母松口气,却仍不放心:“万一他家不愿意呢?要是告官怎么办?”
“告官?”柳湘莲不屑的说道:“指腹为婚本就为律法所不许,又没收他家聘礼,自是无效。要打官司随他去打好了!”
指腹为婚竟然无效?尤母大感意外。枉自己担忧多年,到底不如男子有见识,顿去一块儿心病。
这件事也只是为难,可第二件事儿真就羞于启齿了。
但眼下不说,后患无穷。
尤母酝酿好感情,悲声如咽道:“这些年家中没个进项,我一个守寡的老婆子拉扯姐俩儿,日子过的实在艰难。全靠她姐夫不时接济,花了不少钱,这院子也是他给租的。他那人当然也不是乐善好施,原是看中了二姐儿,万一得到消息……”
“妈!”尤二姐娇嗔一声,怨怪母亲胡说八道,破坏她在柳二郎眼中的形象。
尤母赶紧补救:“二郎放心,二姐儿对她姐夫从来都不假辞色,清清白白!我老婆子也坚决不允此事……”
欲盖弥彰,越说越离谱。
尤二姐羞愧得无地自容,咬牙皱眉,垂着头根本不敢抬起。
尤三姐打断道:“妈别说了,让我来说!”
她坦然的看着柳湘莲,问道:“我姐夫什么性子你也有所耳闻。若他知道不但我进了你家,连二姐也进了你家,定会恼羞成怒狗急跳墙。兔子急了还咬人呢,何况是他!倘若他不肯善罢甘休,你准备怎样处置?”
柳湘莲欣赏的看着三姐儿,这才是该有的态度。不想着解决问题,遮遮掩掩瞒得过谁!
他考量过此事,遂说道:“等你们进了我家,他敢来骚扰用强不成?他若想收回以前花的钱,报个数目出来,给了他又何妨?若是想使奸对付我,难道柳二郎就是好惹的?何须你等女子担心忧虑!”
这番话说的响亮大气,尤氏姐妹听了俱为这男子气概所折服,哪儿会知道他现在就是打肿脸充胖子。
柳二郎又道:“我最近有要事要忙,顾不上他,大概需要几个月的时间。所以暂且不要公布二姐的事儿。等上三个月,他想闹事也不怕了。”
他所担心的是,万一他坏了贾珍的事儿,贾珍反过来坏掉他的事儿怎么办?
宁可晚些再得尤二姐,不可失了秦可卿。一点儿风险都不能冒!
见他说话不急不缓,气度雍容,信心十足,母女三个也不疑有他。
于是各自落座,重新奉茶。
闹了一晚上,结果算是皆大欢喜,时间已晚,柳湘莲告辞离开,尤三姐送他出门。
有了婚约,三姐儿心态大变,既不勉为其难的装淑女,也收敛了嚣张狂放的性子,柔声问道:“搬家时我们需要带什么东西过去吗?”
夜色下,美人如花,娇娆可人,秀色可餐。
柳湘莲心动,伸手托起白腻柔滑的下巴,轻佻的问道:“怎么,等不及了?”
见他调笑,尤三姐顿时变脸,“啪”的拍开他不老实的手,狠狠瞪他一眼。
凶倒是够凶了,可怎么反倒更有去欺负她的欲望呢!
柳湘莲淡然的收回手,捻了捻手指,拿到鼻前一嗅,竟然沾惹了淡淡香气,笑道:“只要带着这香,便是赤身而来又何妨?难道会少你衣裳穿?”
见她又要爆发,柳二郎撒腿儿就走,赶紧上马溜了。
溶溶月光下,暖风拂面,望着远去的背影,尤三姐纤手摸上刚刚被触碰的地方,仿佛与那只不老实的手相碰触,嫣然而笑,一时花惭月羞。
……
柳宅。
残席已被香菱收拾好,屋内干干净净,整整洁洁。
自从她来了,柳三就过上了当大爷的舒爽日子,除了吃喝嘛事儿不干了。
柳湘莲坐下喝了口茶,轻描淡写的将准备纳尤三姐为妾的事和柳三说了,让他把碧竹院收拾出来,再买两个丫鬟。若有以前的可靠家人,也可以找回来。
香菱惊讶又纳闷,怎么是纳妾,不是娶亲吗?她也不好意思问。
柳三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做梦似的——二郎送趟人而已,这就纳妾了?
不但三姐儿要来,连人姐姐和老娘也要来。难道二郎早就盯上了人家姐妹?
他恍然大悟,怪不得一开始冷冷淡淡的,枉自己还以为他心怀大志不为女色所动!
原来玩的是欲擒故纵的手段,看上的不止是妹妹,要把人家一锅端,老娘也不放过!
“无耻小贼!”柳三瞪他一眼,起身就走,背着手骂骂咧咧的去了。
香菱轻手轻脚走了过来,小脸苦着,忧声问道:“二郎,为什么要买丫鬟呀?尤姐姐不要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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