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还是撞上，那人撞到玻璃上，拉出一道血线，滑到车底。
我呆呆地看着那人的脸，张五斗。这丫的，怎么跑到这里来。
我忙下车查看，车底却没有张五斗，地上除了血迹再没其他东西。
可是刚才明明看到就是张五斗，怎么会这样？他也闹鬼了？
我在车边转了一圈，还是没看到任何痕迹，连血线也只有车头那一滩，没有流到其他地方去。
张五斗呢？
我原本是要走的，可是明明看到张五斗了，就一定要找下去。
我放出拘魂链，借由链条强化自身感知，探知外界的一切。
张五斗流了血，还是不少血，如果他躲到其他地方，一定有血腥气。
我专注在嗅觉上，捕捉着异样的气味。
夜里山上除了青草的味道，混着少许腐朽树叶的味道外，清新的背景更容易衬托出其他的异味。
我向前向后各走了两趟，在我快放弃的时候，我看到了地上有一丝血线，却不是往道路里边走的，而是往山下去的。
一个斜坡一直向下，夜里视线无法及远，看不到底，我只能攀着山岩向下，循着血线一点点下移。
还好血线的轨迹相对固定，就是一路向下，很有可能是张五斗自己滚下去了。
不知爬下多远，斜坡的陡度突然一缓，我来到了一处平地。
这是一处盆地，明明在山腹中，却亮了许多，我抬头一看，一轮圆月不知何时正升到天顶，月光泄下，照亮这一方小天地。
四周传来小虫吱鸣声，格外的安静。吞没了树叶在夜风中的摩擦声。
血线也在这里断了。还好盆地不大，张五斗如果在这里，绝对走不远的。
我找了一圈，还是没找到张五斗，我大声叫出来：“五斗！五斗！”
声音约束在这个小小的盆地内，不断回荡着，像是几十个人同时叫嚷。
前面的草地上突然耸动起来。我跑过去，一个人面朝下躺着，光看背影就知道是张五斗了。
我蹲下来，翻过那人的身。
一张青紫的脸，我仔细辨认着，借着月光依稀看出几分张五斗的样子。
只不过是从山崖上滚下来，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，张五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？把脸伤成这样子？
我探了探张五斗的鼻息，还好，有一点，虽然不多，把他背回去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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