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了好事,神清气爽,人也容易自我膨胀。当天中午,我请保卫科的全体人员喝了酒,号称是我高兴。酒喝到一半时,白门来了电话。这小子刚刚帮有钱人打了一场官司,又小发了一笔。他问我下午是否有时间,我说没有。白门说:“爱有没有,在门口等着我,马上就到了。”
不久白门的车出现在粮库门口,前后座上还各有一名小姐。我问他干什么去,白门说,这附近有一片沙漠,咱们白天骑马,晚上骑人。他身边的小姐立刻给了他一巴掌,号称他这人坏死了。
我上了车,后排的小姐便靠在身上,嗲声嗲气地叫起大哥来。白门开着车说:“今天晚上咱们住那儿了,你把这丫头办了吧。”
我只呵呵了一声,小姐竟也给了我一巴掌:“大哥,你可真坏!”
我说:“我没说要办你,是他说的。”
小姐开始强词夺理了:“可你笑了,你笑了你就是坏。你不说话,你就更坏。”
我真想抽她两嘴巴,原来怎么着都是个坏!我狠狠地说:“男人都不坏了,都他妈守身如玉了,你们就全饿成黄鼠狼了。”
白门哈哈笑道:“是他妈狐狸精。”
白门这小子的武器作废了,但依然没事就拉着我出去,每一次主题必然是姑娘,每一次他都号称必将成功。到了下一次他又愁眉苦脸地说:“上回的钱是白花了,这次还得努力。”
其实白门是无聊,是孤独,他甚至连安全感都丢光了。如今这小子真心希望找个女人,但他又真不成了。如果我们身边的人都是与我们相似的人,我们能不孤独吗?我们孤独得会把自己炸成碎片。玉京与众不同,但我又不敢和他太过亲近,我没有那个胆量。
京西的百十里外,的确有一片沙漠,号称天漠,这片小沙漠孤独得如天与地唯一的孩子。虽然这片沙漠方圆只有几公里,周围全是郁郁葱葱的大自然。但沙漠之内却黄沙遍布,荒凉之极,如果不向远方眺望,全然就是西北荒滩。这些年由于旅游事业的蓬勃发展,土地贫瘠的天漠富得流油了,据说京城的多一半的小姐都跟着有钱人在这里住过,每到晚上沙漠的每个角落都能飘出原生态的叫嚷。
汽车刚刚停下,一群牵着马的当地农民便凑了过来,附近还可以看到骆驼和沙漠车。白门问我玩什么,我说还是骑马吧,沙漠车是小孩玩的。
农民们牵过来了四匹马,谈好价钱,我拉过一匹马来,搬鞍上蹬,一气呵成。白门照自己那屁马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,虚张声势地说:“畜生,不许摔我。”说着他揪住缰绳就要上去。我没心思大力他,腿上使劲,马便向前溜达了。突然我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惊呼,回头一看,只见白门马的身子立了起来,前腿照着白门的胸口就来了一下,白门破口袋似的仰面就倒了。马的主人嗷地叫了一嗓子,劈头盖脸就是几鞭子,那马被打得四蹄腾空,稀溜溜地乱叫。我赶紧从自己的马上跳下来,将白门扶起来。这家伙摔得眼珠子都直了,半晌说不出话。我关切的说:“呼吸一下,呼吸。”
白门突然跳起来了,在自己身上拍打了几下:“应该,应该没事。”
此时农民跑过来了,一个劲地作揖赔不是。“先生,真对不起,我忘了告诉您了。这畜生就不爱听畜生这两字,谁说跟谁急。”
“本来就是畜生,畜生还不许人家说啦?”白门小孩似的嚷嚷了半天,最后垂头丧气地说:“我不骑马了,我骑骆驼,骆驼老实。”
两个小姐好不容易才上了马,舍不得下来。我说:“你们骑着马走吧,一会4在这儿见面。”小姐们走了。白门嚷嚷着要骑骆驼,我倒无所谓,没准骑骆驼比骑马还好玩儿呢。在北京骆驼这东西并不少见,但我从没有这么近地观察过骆驼的模样,这东西身材高大,毛皮厚重,像披着一块棕黄色的大毯子。它巍然不动地矗立在那儿,一副无比高傲的样子。我发现骆驼的眼睛巨大而友好,居然还都是双眼皮。更可笑的是这东西的两条前腿,膝盖以上的毛又厚又长,圆圆滚滚的,而下半条腿却只生了薄薄的一层毛,远远看去就像日本鬼子穿的马裤。
估计白门是担心刚才的悲剧重演,他先是和骆驼照了像,一个劲地对它表示友好,甚至走过去为它梳理了一下脖子上的毛。骆驼善解人意,脖子伸得很长,舒服得眼睛都闭上了。白门认为沟通工作做得差不多了,准备在农民的帮助下骑上去。此时我那头骆驼忽然转过头来,与我来了个面对面。
骆驼的主人刚刚把白门扶上去,忽然发现这匹骆驼神情有异,张开嘴就要嚷嚷,可已经晚了。只见我的骆驼的眼睛一眯、嘴唇一撅,扑的一下,一口硕大的痰直直地喷了过来。
我躲闪不及,这口又粘又臭的骆驼痰刚好贴在我的脸中央,鼻子、眼睛都被糊住了。我惨叫了一声,转瞬便跑出了十几米,一头撞在树上,险些当场昏过去。骆驼的主人也急眼了,照着骆驼屁股上就是几记飞腿,骆驼没事似的连动都没动。
白门又高又远地望着我,又想笑又不敢。我扎着双手站在那儿,不知是用手擦好还是找个地方洗洗好,好在骆驼主人经验丰富,赶紧找出瓶矿泉水,又是擦又是洗的,好一会儿我的脸才露出本来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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