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元帝的眼睛微微一眯,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弓箭。
他没有理会乞丐的话,而是看向李长寿直言问道:“忠勇子爵,这是何人?又是何故?”
李长寿伸手一甩,将那名被他捏断了手骨的奴仆直接甩飞,那人用一只手死死的握着自己的手腕,表情狰狞。
李长寿面对庆元帝当着速双眼睛抱拳道:“陛下,此人我认识,乃是王都街道上一名普普通通的馄饨摊摊主,一人辛苦劳作,将女儿拉扯长大,女儿于前不久刚刚成亲。”
“他本该是颐养天年,安享晚年之乐,如今却变成这副模样,不知是为何故,前来向陛下喊冤,卑职觉得他也是走投无路,只能趁着今日大国祭出此下策,还望陛下,还望再座各位大人,能够听他一言!”
此人正是那位李长寿经常光顾的混沌摊摊主,赵大叔!
一个普普通通憨厚的大叔,如今却成了如此凄惨的模样,再加上从这家伙飞奔而来的地方望去,李长寿心中大概已经知晓发生了什么,心中的怒意无以复加!
百姓人群之中,议论之声纷纷翻涌不断,吃瓜是人类的天性,特别是如今的大场面之上,出了这样的事情。
更是引爆了人们的好奇心,数双木工纷纷的凝视而来。
元曦站在原处,一双美眸神采奕奕的盯着不远处的李长寿,然而她身后的长公主夏云汐却是一双好看的柳眉轻皱!
她缓缓放下叠起的双腿,从座位上起来,赤裸着白皙的玉足踩在冰冷的甲板上,美眸望向李长寿,看向身边的元曦道:“你觉得他很帅吗?很正义吗?”
元曦不理她,夏云汐也没在说话,眼眸也一沉下去。
……
“是师父!”小彭州喊道,小脸上有些兴奋。
年幼的孩子看到自己崇拜的人所做的事,心中有压抑不住的激动,这是天性。
“头这是要干什么?”李义安好奇问道。
“看来事情不小…”葛永良低声道。
兴奋的小彭州,没有看到自己爷爷的表情。
年老的彭县令眉头紧皱…叹息一声。
……
看台上。
周颉紧紧的握着拳头。
“胡戈…又是他,不被我们周教拉拢,还要和我们周家为敌吗?”
周颉死死的盯着李长寿,嘴角在不断的抽搐。
同时心中开始迅速地思量,片刻之后抬起眼眸,嘴角露出一抹冷笑,伸手唤来一个奴仆,在他耳边低语几声。
奴仆立刻领命离去。
……
文武百官包括庆元帝听到李长寿的说法之后,庆元帝没有说话,赵渊忽然站出一步,语气淡然的说道:“有冤可以找顺天府,而不是来阻挠一年一度的大国祭的举行,可知耽误大国祭的后果。”
顺天府,管理着整个王都的衙门,相当于各个县城的县衙。
李长寿皱眉道:“首辅大人,一个平头百姓能变成如此模样,他心中有冤,为何不去找顺天府?那是因为顺天府处理不了他的冤!”
赵渊淡漠道:“顺天府处理不了,自会往上一级大理寺上报,大理寺处理不了,则会继续上报,而不是一有冤就来阻挠大国祭的进行,若是人人都如此,顺天府为何存在?大理寺为何存在?王朝的律法规定还有何意义!”
“呵呵呵…”李长寿忽然笑了起来,看着这位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,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,少有官员能在这位首辅大人的面前面不改色。
李长寿的突然发笑,也让赵渊眯起了眼眸。
李长寿笑过之后道:“等顺天府报大理寺?在等大理寺继续往上报?首辅大人何不瞧瞧他的模样,先不说他究竟能懂这么多规则这么久吗?就先说他一纸诉状告到了顺天府,他是还没有上报到大理寺,告状之人就暴毙于街头之上!”
“首辅大人久居高位已久,何不伏下你高傲的身躯和在座的百姓说说,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,谁会将自己一身伤痕,一脸狼狈的丢脸模样暴露在大众眼前,只为讨一个公道!”
“大人,您的身份受了委屈想要一个公道很简单,甚至没有人敢让你受委屈,可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,他如果有办法为什么不去顺天府?为什么不去大理寺?他是没有办法,才来求见陛下,祈求陛下还给他一个公道!”
李长寿再度对着庆元帝抱拳道:“卑职恳请陛下,听一听您的子民一言!”
百姓哗然,百官眼神震惊。
李长寿是第一个,也是唯一一个,如此官职,敢当着庆元帝,当着文武百官当中百姓的面和这位权倾天下首辅大人如此说话之人。
在赵渊坐镇朝堂的几十年里,从未有过如此画面!
赵渊皱着眉头,眼神之中似乎有些恍然看着李长寿的身影,思绪回到几十年前,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与人有过,从此激烈过争锋过了…
赵渊没有再继续接话,而是转头看向庆元帝。
帝王的眸子低垂,旁边的上官雪忽然伸手按在庆元帝的手掌上道:“陛下,不妨听一听。”
庆元帝这才点头,看向狼狈不堪的赵大叔去,问道:“你有何冤?”
李长寿,转过头看向赵大叔道:“赵大叔,把你的冤屈说出来吧。”
满面血污的赵大叔热泪盈眶,面对如此之多的眼神,缓缓说道:“陛下,草民不过一个在王都街道卖馄饨的商贩而已,杨有一个女儿,女儿于前几日成亲,宴请周围的乡亲本是福事,可就在当晚…我的女儿女婿本是洞房花烛夜之时…”
“一帮贼寇…一帮贼寇闯入我的家中!将我女婿…女婿四肢打断,割破了他父母的喉咙,把草民暴打一顿,然后…然后活活的将我的女儿凌辱致死啊!”
“草民的女婿…女婿在后面,被他们割断的舌头,挖掉了眼睛舌头装在一个坛子之中,死不瞑目啊!”
“他们把草民暴打一顿,一拳打在草民的脑袋上,草民昏了过去,他们以为草民已经死了,这把草民女儿女婿一家人的尸体全部丢在了一个枯井之中…”
“还请陛下为草民做主啊!!!”
赵大叔的眼中满是恨意,血泪从眼眶流出,周围百姓闻此残剧,只觉得心中发寒,开始议论纷纷。
上官雪一阵掩嘴,身后的皇子公主表情同样如此。
庆元帝皱着眉头,赵渊只是看了一眼庆元帝,便站出身道:“此是事惨绝人寰,贼人手段实属可怖,该受千刀万剐之刑,可若此事,顺天府同样能处理!越级上报,阻挠大国祭,你可知,该当何罪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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