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岁,在凡人界,属于成人礼,要由父辈行“加冠礼”。
旁人她不清楚,但在世家,这些礼节十分重要。
“等等,我出去一趟,一会就回来。”
郑菀似想起什么,匆匆交代了句,一溜烟出了门,她趁着夜色去了坊市,坊市还没关,绕了许久,终于在一家小商铺找到了她欲寻之物。
“谢谢店家。”
等她再一次回到泾七街一号时,发现崔望便站在门口,及腰黑发湿漉漉的,他赤足散发站于台阶之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
“你去哪儿了?”
“我、我去——”
郑菀还没说完,却见他墨色广袖忽地飘起,直接飘到她身前,一股兰草的香气盈入她的鼻尖,“崔、崔望,你干什么?”
崔望眼里的东西,几乎吓了她一跳。
郑菀下意识后退,孰料一股力道桎梏住了她,她被迫扬起头,细软的丝绸滑过她的脖颈,引起她的一阵战栗,崔望摩挲了一会她脖颈细嫩的皮肤,才放开她。
郑菀看着他眼里的暗涌如退潮一般落了回去。
崔望后退一步:
“走罢。”
他率先回身,往府邸走去:“今日便在此休息一夜,明日再回营地。”
郑菀意识到什么,蹭蹭蹭上去牵起他手:
“崔望,你刚才生气了?”
“为什么?”
她道。
“没有生气。”
崔望冷冷地瞥她一眼,乌蓝的夜空压过来,琉璃灯影将那一片清冷的眉目勾勒出夺人心魄的侬丽:
“下次去哪儿,报备一声。”
“可你有龙珏啊。”
郑菀奇怪道,“我去哪儿,你不是都能感应到?”
“不是都能。”
崔望紧紧地抿起了嘴巴。
“好啦,别生气了,我给你……捶背?”郑菀眼珠转了转,“肯定比阿万捶得好,以前在家,我可是经常给阿耶捶的。”
崔望拂袖进了暖阁,勉为其难地应了一声:
“唔。”
郑菀却高高兴兴地窝到他怀里,先给他看脖子,细嫩的一截颈子,留下极浅极浅的印子,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:
“不过……我刚才被你捏红了,你要先帮我按一按。”
良久,那冰凉的手指才落到她的脖颈后,打着圈慢慢地按,崔望垂目看了一眼,咕哝了一声:
“麻烦。”
郑菀却已经将头枕到了他的膝盖:
“崔望,你对我真好。”
他此时是热的,暖的,郑菀偶尔也会生出错觉,仿佛自己被他捧在掌心、放在心上,小心呵护着——可很快,这错觉又被压下去了:
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女,比旁人亲近些,也在所难免。
月亮透过窗楹斜斜地照进来,将那偎依在一处的两人笼罩进去,留下一段缱绻朦胧的影子。
影子渐渐淡了,它合在一块,成了交颈鸳鸯,只能听见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吸吮声,良久,微微的喘气声中,有软糯的声音传来:
“崔、崔望,解、解蛊后,你还、还会这般对待旁的女子么?”
“不会有第二只‘舍心’。”
“若有呢?”
“绝无可能。”
“那说,说好的哦。”
“唔。”
夜深沉,滴漏的声音在耳边滴滴答答不断,郑菀艰难地运起冰元力,却发觉,理智像被一团蛛网给黏住了,怎么扯也扯不完。
冰元力在体内艰涩地流淌,比前几次难了些。
郑菀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睛,按住那人柔软的墨发,他冰冷的唇角一点点落到她雪漾的肌肤,像蝴蝶轻轻掠过水面,她瑟缩了下。
可很快,轻柔蜕变成了狂风与暴雨。
他拘捧着一团,好似这是他所有甘泉的来源,热烈而汹涌。
鹅黄浅纱袅袅落了地。
一抹绿萼出青草,散漫地落下半片,一半还囫囵着不肯落,昏黄的灯下,一切都半遮半掩。
郑菀冰元力运得艰难,想将人掀开,却半点气力使不出,声音带了点哭腔和急切,只知一个劲儿地喊他:
“崔望,崔望,崔望……”
崔望半抬起头,薄唇染了一点水渍,素来清冷的眉间染艳,他闭了闭眼睛,再睁开时,又恢复了一片清冷,只有眼眶还残存了一点红。
他扶她起来,替她捡起那片青草绿兜儿,一根根重新替她将带子系好,只有郑菀能感觉,他指尖轻微的颤动,拂过她时——
她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指:
“崔望……”
崔望默了默:
“是我失态了。”
修为突破在即,险些压不住这浪潮翻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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